狱卒

同生共死(短篇,虐,一发完,开放结局)


前设: 事情发生在明镜去世一年以后,军统出现叛徒,明楼和明诚被出卖。

        吃过晚饭,明楼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外面车响,走到窗前望出去,却不是自己的车,明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进来了两辆车,小车上下来的是宪兵司令部的继任长官长谷川,另一辆军用卡车上下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宪兵。"不好!"明楼暗自思量,他迅速取出书架夹层里的重要文件,用打火机点燃,看着文件在烟灰缸里的变成灰烬,他静下心来,沉着地把约定的警示花盆移到窗台上。

        明楼安置好书房的一切,缓步走到大厅里,长谷川已经带着宪兵闯了进来。
"长谷长官,不知今晚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明楼先生,你表面上为新政府经济操劳,暗地里却组织部署军统上海站的工作,真是辛苦了,这次当然是请你到宪兵司令部做客的!"

        明楼闻言并不慌张,淡定地说:" 既然如此,明楼恭敬不如从命。"说罢大步向门外走去。门口的宪兵拦住了明楼,把他夹持回长谷川面前。

        "不,不要着急! 还要再等等明诚先生,他可是您的好助手,好搭档,要一起邀请。"

        长谷川身后闪出一个猥琐的身影,是军统最近从重庆派来的王远,代号毒蛛。军统上海站的命令上令下达一向通过电报,但是毒蛛混迹军统多年,他和明楼早年在军校是同期,因为没什么战功,级别混得比较低,但他非常清楚明楼的身份,也了解军统的运作体系。王远初到上海,就沉沦于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喝醉酒吹牛,被伪装的交际花日本间谍芳岛识破身份,抓到宪兵司令部。这个软骨头被血腥的刑讯场面吓破了胆,还没等鞭子抽到身上,就变了节。他不仅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还向长谷川说出了明楼的身份。长谷川大喜,连夜布置抓捕行动,亲自来抓明楼。

        王远目光闪烁,躲避着明楼愤怒的眼神,他耀武扬威地带着宪兵冲进了书房,扫视了书房的布置后,径直走向窗台,把警示用的花盆高高举起,砸碎在地上。明楼看到此景,内心不禁下沉,但他表面仍是不动声色。

        宪兵开来的车已经撤出了明宅,宪兵分散隐蔽各处,明楼被搜过身,他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一只手被手铐铐在了椅子扶手上,他不露声色,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眼睛悄悄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墙上的挂钟秒针在咔咔,咔咔的走着,离明诚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他的心焦急地悬起来。

        当~当~整点的钟声敲响,明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举起椅子,重重砸向在书架上翻找东西的王远,王远脑浆崩裂,当场丧命,椅子也被砸烂。与此同时,明楼对身边的一个宪兵施展了小擒拿,借机抢过他的长枪,拉拴,上膛,对准窗口玻璃"咣"就是一枪。枪声划破夜空,玻璃碎了一地。另一个宪兵见状反手举起枪托,重重砸向明楼的后脑,他摇晃了一下,不甘地晕倒在地。

        此刻,明诚正在完成任务回来的路上,他故意在街上兜了几个圈,才往明公馆驶来,已经接近大门附近。忽然听到枪响,他下意识的踩住刹车,调转车头往反向开出,没想到斜里冲出一辆卡车拦住去路,他赶紧倒车,又被后面冲出的轿车撞停,轮胎被枪击破,几个埋伏在明公馆周围的宪兵,端着长枪短炮围住了车身。

        长谷川对于王远的死一点都不感到可惜,抓到了明楼和明诚,可算是大功告成。

        由于明楼和明诚的被捕,军统上海情报站可谓损失惨重,好在王远还没来得及向日本人提供更详细的情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明楼悠悠转醒,首先感到后脑的疼痛,他眨了两下眼睛,又轻轻阖上,想起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身处一间牢房,躺在一堆干草上,这里应该是在宪兵司令部吧?阿诚有没有及时得到预警,避开敌人的抓捕呢?

        正思虑之间,两个宪兵进来给明楼戴上了手铐脚镣,押着他走向牢房深处的刑讯室。

        走进刑讯室,一股血腥扑面而来,刑讯室里陈列着各种刑具,斑驳的墙壁和地面,布满了暗黑的血迹和水痕,霉烂和血腥混杂一起,让人作呕。靠墙的十字刑架上绑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血肉模糊,头垂在胸前,他的身形是那么熟悉,明楼拖着手铐脚镣扑到受刑人面前,抬起手,轻轻撩起那人额前的头发,"阿诚! "

        "看看吧,他是你的管家兼秘书明诚。好好劝劝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免受皮肉之苦。"长谷川坐在审讯桌后说着。

        "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听我的命令行事。我才是军统上海站的负责人,你们想要的一切我都知道。"

        昏迷中的明诚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大哥!" 他呢喃着。

        "阿诚!"明楼怜惜的看着明诚,眼中充满了慈爱。

        "既然明先生知道,就请为自己的弟弟考虑考虑,把军统联络站的地址和你的下线都交代出来吧,你弟弟也可以少受点罪。"

        明楼鄙夷地看着长谷川,不屑地说:"阿诚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也没有贪生怕死的大哥!"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说,那就强迫你说!"

        明诚被冷水泼醒,深深吐出一口气,他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抬眼竟发现明楼被吊在眼前的梁上,支撑全身重量的不过两根大拇指,"大哥!"他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不能成功,眼睛瞬间泛红,他喉咙嘶哑着喊: "放开他,冲我来!"

        "阿诚,别怕,相信大哥!"明楼的声音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温暖。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当然相信大哥,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刑,这比自己受刑要心痛百倍。

        两个打手分别站在明楼的身前身后,浸满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向他的身体,疼痛蚀骨而来,明楼来不及吸气,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抵御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不发出一声呻吟。鞭子在明楼身上肆虐,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浑身浴血,承担身体重量的拇指感觉断了一般,冷汗挂满额头,他用意志维持着清明,也许自己坚持久一点,阿诚的身体能少受点苦。

        明诚几乎攥碎自己的拳头,他的心在流血,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

        明诚在黑暗的牢房里徘徊,似乎远处透出一点微光,他顺着微光跑过去,是血腥的刑讯室,明楼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里,冲过去明诚用颤抖的手把大哥轻轻揽进怀里,"大哥,大哥,醒醒! " 他看到明楼惨白的脸上挂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眼泪夺眶而出。怀中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强扯出一丝微笑,艰难而虚弱地说着:"阿诚,别哭,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突然明楼剧烈的咳嗽起来,血顺着他的嘴喷出来,染红了衣襟,明诚伸手想去堵,却力不从心,血沾了满手满身,他绝望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大哥~"

        明诚喊出了声音"大哥~"从昏睡中惊醒,天已大亮,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回到了牢房,原来是一场噩梦。他浑身酸痛无力,满身伤口折磨着他,但他更忧心大哥的命运,昨夜不堪回首的记忆打破闸门,冲进他的脑海。

       鞭打,钢针插指甲,上大挂,老虎凳,打手们疯狂的折磨着明楼的身体,仿佛不是为了口供,只为了单纯的施虐,明楼在酷刑下辗转,挣扎,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体,几次死去活来。为了在精神上折磨他,打手当着明楼的面给明诚上刑,他忍住心疼用温暖的目光包裹住阿诚,用眼神给他加油打气。再后来,明诚抵御不住折磨昏了过去,后面的事就无从知道了。

        当啷,当啷,脚镣拖过地面的声音,明诚看到奄奄一息的明楼,被宪兵从眼前拖过,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明楼被扔进了隔壁的牢房,日本人竟然折磨了他整整一夜。明诚扑到牢房边,却看不到隔壁牢房的情况,只能低头望着地上的血痕默默垂泪。

        之后长谷川改变了审讯方式,明楼和明诚被分开拷问,他们没能再见上一面。

       多日的摧残折磨,生离死别的威胁都没能从两个人身上取得任何关于军统的消息,日本人的耐心消磨殆尽,他们决定杀害明楼。明诚得知消息向敌人提出了请求,要和明楼一同赴死,得到了同意。

        夜阑人静,日本宪兵从牢房里分别提出了明楼和明诚,分离了数天后,他们终于得以见面。两个人都是遍体鳞伤,骨瘦形销,但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眼里只有对方。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相帮对方整理好仪容,日本人给他们拍了最后一张照片。除去手铐脚镣,他们的双手被放在背后,用绳子五花大绑,一起坐上了囚车,共赴刑场。

        在寂静的囚车里,明楼带着点责怪与心疼的对明诚说:"阿诚,你怎么那么傻,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阿诚将头轻轻倚在明楼的肩头,"大哥,你了解我的心,我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不,阿诚,我们的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我们不怕牺牲,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为了实现我们的理想,只要有机会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明楼用脚发了莫斯密码告诉明诚,静待营救。 阿诚按奈住激动的情绪,默默地调整了一下头的位置,继续靠在明楼的肩头。

        刑场就设在空旷的黄浦江边,狂风呼啸,夜色萧索。两个人被押到了江边站定,行刑的士兵在宪兵小队长的指挥下,准备装弹上膛。突然一声枪响,一个士兵应声而倒,明楼迅速行动,他用之前藏在嘴里的刀片,一刀划断了明诚的绳索,并用肩膀把他撞倒在地,再用自己的身体掩在他身上,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明诚刚帮着大哥划断绳索,就被明楼抱住身体就地几个翻滚,滚进滔滔江水中。

        被突袭的日本宪兵分散开一边抵抗进攻,一边朝江水里胡乱打枪。

        落入江中的两个人奋力地游向远处,渐渐,明楼落在了后面,明诚回身架住大哥的肩膀一起游向发出一闪一闪信号的岸边,是黎叔在此处安排了接应的人。两个人被拉上了岸,都有些脱力,气喘吁吁。"这里不安全,赶紧撤离。" 几个人正要动身,噗通,明楼倒在了地上。"大哥,怎么了?" 几个人围住明楼仔细查看,发现他后背有一处枪伤,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还在汩汩的流着血。"没事! 快,离开这!" 明楼艰难的说着,阿诚俯身背起明楼,黎叔用手绢压在伤口上,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全文结束

        本文原来想叫浦江泪,是一个大写的BE,但是行文至此忽然不忍心了,就留个开放性的结局吧,明楼的生死就留待读者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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