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

明诚陷狱. 奔逃(微虐)一发完

(起名字好费劲啊!)


冰水猛然泼到身上,刑架上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冰冷刺圌激得抽圌动了几下,被鞭柄抬起的苍白的脸颊上,还带着醒目的伤痕,受难的人眼皮轻轻圌撩了一下,不屑的眼神让施虐者心中怒火激升,退后,扔下鞭子,从桌子上翻出一个钢指环套在手指上,对准刑架上的人,狠狠砸向腹部,一声闷圌哼,受刑者唇角蜿蜒出一溜鲜血,头歪向一边沉下去。

“不要,大哥!”声音在喉咙里呜咽着,明诚从昏睡中惊醒,睁眼看到黑暗中冰冷的铁栏杆,萧肃的牢房,冷汗浸圌湿伤口,周圌身撕裂般地疼起来,心里略略生出一丝安慰,还好不是大哥,身陷囹圌圄的人是自己,受到了酷刑的人是自己。靠在干草铺上,浑身的伤痛一起叫嚣着,明诚再难入睡,不禁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大背景)

“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军卷入战争,日本侵略者的处境更加艰难,他们在中国加紧疯狂掠夺和压榨,上海处在日本人的白色恐怖之下,地下党小组人员在各种强压围剿中,牺牲的牺牲,被捕的被捕,转移的转移,可用的力量变得非常有限。


就在这时明楼接到了地下党上级下达的协助转移爱国知识分子到解放区的任务,情况紧急,他策划筹谋之下,只能安排阿诚负责行动。阿诚带领小组成员,按照明楼设计的方案进行行动,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最后关节出现了问题,被日本特务发现了踪迹,引来了追击,为了掩护爱国知识分子撤离,他独自留下阻挡敌人,与敌人直接进行了枪战,弹尽粮绝,不幸腿部中弹被捕。日本特务对于抓到了活口,兴奋异常,将明诚押解到特高课,并很快查明了明诚的身份,现任特高课科长斋田是个老牌特务头子,他对明诚的身份格外感兴趣,更对明楼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阿诚一夜未归,明楼也是彻夜不眠,近期他分别接到了guo gong上级布置的新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窃取日军“蝶计划”。目前明楼对于这个计划还是毫无头绪,他一边等待着阿诚,一边思考着“蝶计划”可能的保管人和存放的地点,推敲演绎着,不知不觉间暮色渐褪,天空露出了白肚边。明楼站起身来,伸展一下酸涩的身体,把推敲思考的记录付之一炬,用水冲掉纸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丝凉意透进屋内,他望着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来,但是天空仍是一片灰色,乌云堆积,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明楼到达市府办公厅不久,斋田就派人请他过去特高课喝茶,他穿好西装外套,态度从容地布置了秘书处的工作, 随着宪兵坐上车前往特高课。车窗外人流穿梭,乌云越压越低,像明楼此刻压抑沉重的心情,虽然日本人什么也没说,但他预感阿诚可能出事了。


斋田办公室,茶热气腾腾,明楼和斋田虚与委蛇地客套了半个小时,斋田还没有切入正题,两个人漫无目的地瞎聊,斋田还不小心透露了一点“蝶计划”的信息,明楼谨慎小心地应对,斋田未能从明楼的言谈举止间发现丝毫漏洞。“打蛇打七寸”,斋田决定直接问明楼,“明楼先生,你知道你的秘书阿诚昨晚去哪里了吗?”“阿诚?在办公室他是我的秘书,在家只是一个仆人,我不太注意他的行踪,说起来也不知道他昨晚去哪里鬼混了,今早我只能让家里的司机送我上班。”“阿诚先生就在特高课。”“哦,斋田先生叫阿诚来为您办事吗?”“阿诚先生是GD分子,昨晚参加行动的时候被宪兵队逮捕了,此刻正在审讯室。”“不是吧!”明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阿诚,他怎么敢!”明楼的愤怒恰到好处,斋田看不出任何破绽,只能进一步进行试探,他邀请明楼参与对阿诚的审讯,明楼推说自己是搞经济的,对于审讯一窍不通,“那明楼先生就旁观好了!”明楼知道无可拒绝,随着斋田一步一步走向刑讯室,一股凉意从明楼的脚底一点点升起,直达心脏,他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一步都不能错。


审讯室的门一点点打开,一股血腥和潮圌湿味扑鼻而来,明楼略显嫌弃地皱起了眉头走进刑讯室。


刑讯室旁边陈列着各式刑具,穿着白衬衫的阿诚双手被垂下的锁链吊起,呈Y型吊在刑讯室的中央,他的右腿昨晚被枪击中,狱圌医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伤口,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伤口处渗出了一些血色,在明诚的身后,特意设立了一面大镜子,明楼被安排坐在一旁,从他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明诚身体的各个角度,这一定是斋田的指示,好让施虐的过程完全收入明楼的眼里。


明诚自从被捕,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在斋田和明楼进来的瞬间,目光从他们身上随意扫过,未做停留,便低着头垂下眼睑。审讯官看到斋田进来,连忙行礼,在斋田示意下开始讯问,面对明诚的沉默,直接下达了用刑的命令,明楼的心一下子攥成一团,慢慢收紧。


打圌手拿着三指粗的皮鞭站到阿诚的背后,带着倒钩的鞭子挟着风声一下子就在明诚的背上撕出一道伤口,血肉外翻,血顺着迸裂的伤口染红了衬衫,看到这一幕血腥,明楼哎呀叫了一声,侧身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试图回避这血腥的场面,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阿诚身上,也抽打在明楼的心上,斋田走到明楼身后,扭正明楼的身体,强迫他看着这血腥残酷的场面,明楼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头上渗出了冷汗,“斋田先生,这,这太残忍了,我,我受不了啦。”不过十多下,明诚的背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一道道伤口圌交织,形成一道道血槽,鲜血顺着伤口滴下,染红了衬衫,也染红了地面。斋田作了个手势,打圌手暂时停止了动作,斋田要阿诚交出地下党组织的同伙,阿诚继续用沉默回答,“用沙子!”随着一声令下,一个打圌手把一盆沙子狠狠砸在阿诚背上的伤口上,“啊!~”阿诚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当打圌手用沙子揉进裂开的伤口,血顺着打圌手的动作涌圌出,阿诚不堪剧痛陷入了昏迷。


明楼的心像放在炭火上炙烤着,太阳穴一直在突突地跳动,他的头痛早就犯了,此刻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嘴唇也是惨白,满头是汗,他掏出手绢,慢慢的擦着汗,怯怯地扫了一眼阿诚的惨状,色厉内荏:“斋田长官,我只是一个搞经济的,在这里实在没什么帮助,我,能不能……”边说边试图站起身,却因为脚软,一下瘫坐到地上。斋田看到平日里衣冠楚楚,从容稳重的明长官,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不禁鄙夷文人的懦弱,但是心里的怀疑倒也去了大半,他让人送明楼回家休息,言语上安抚了一番。


两个宪兵搀扶着明楼离开了刑讯室,而明诚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但是他的心中毫不畏惧,明楼走进刑讯室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眼神,“你不是一个人!” 这给他增添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昏迷的明诚被冷水泼醒,继续在酷刑中挣扎,刑讯连续进行了几个小时,打圌手们也疲惫不堪,当遍身伤痕的阿诚被拖回牢房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冒着倾盆大雨,明楼被送回明公馆,他一回家就一头就扎进书房,关上房门,阿诚浑身浴血的样子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头越发刺痛,头痛在刑讯室就发作了,那苍白的面色可伪装不来,他不过是借机做戏以便顺利脱身。无暇对阿诚的处境忧虑太多,吞下双倍的阿司匹林,明楼强迫自己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挨过那阵强烈的头痛,就打起精神坐到书桌前,根据斋田今天透露的那一点信息抽丝剥茧,重新分析策划,待到再次天明,一套新的方案已经初步形成。翌日上班,明楼安排夜莺用电台联络国G双方的上海小组成员,分别布置了任务。


第三天,待各方搜集的各种信息资料汇总上来,和自己的推测一一印证,明楼重新敲定了行动方案的各个细节,“捕蝶计划”正式展开:

行动分三个部分,夜莺带领一个小组主要负责声东击西,牵制敌人;黎叔小组的成员,负责营救明诚;军统的小组成员则配合明楼窃取“蝶计划”,再负责接应和撤退。


(这个营救过程就省略了,我不适合大的布局,总之,明楼安排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非常顺利地取得了蝶计划,并救出了明诚。)


各方按序继续潜伏或撤出上海,明楼开着一辆黑色小轿车,载着明诚还有两名地下党的同志一道向着苏北抗日根据地出发,他们趁着夜色冲击了日军的关卡,被鬼子追击,车胎被打爆,只能弃车逃进山林。


明楼背着浑身是伤的阿诚穿梭在山林里,深一脚浅一脚,两个地下党的同志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在后面阻击追击的敌人,他们约定万一被打散,第二天中午到山北的望日亭碰头。阿诚虽然瘦,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明楼背着他一路奔跑,早就汗透衣裳,阿诚心疼大哥满身是汗,不时用袖子帮他擦拭额头,感觉到大哥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大哥,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没事,到前面再休息。”明楼拖着越来越重的腿,努力向上托了托阿诚的臀圌部,继续向前奔跑,一直跑到腿脚发虚,眼前发花,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斜靠着一棵树努力调整着呼吸,慢慢放下阿诚,“在这休息一下。”说罢明楼一屁圌股就坐到了地上,半分也不想动弹。


明楼的粗喘慢慢平息,他感觉到右肋传来一种火烧火燎的刺痛,他不敢检查,怕阿诚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担心,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借口周围走走去找找水源。明楼一直走到远远的树林深处,才脱掉风衣,掀开自己的衣襟检查,右肋处有一道子弹擦伤,形成了一道血槽,他暗自庆幸自己穿的衣服是黑色,加上夜色昏暗,才没被人察觉。

明楼靠着一棵树坐下,掏出一颗子弹,用刀撬出里面的火圌药,洒在伤口上,嘴里咬上一段树枝,拿出打火机,他点燃了火圌药,眼前黑了十几秒,灼伤帮他收敛了伤口,在目前这个环境下,明楼没有别的办法,他还要照顾受伤的阿诚,只能草草处置一下。从穿在里面的衬衫下摆撕下两条布条,明楼扎紧了伤口,恢复了一下圌体力,卸了冷汗,他认真的去找了水源,喝饱了,又给阿诚用几层大树叶卷成的杯子带了些水回去。

阿诚看大哥走了很长时间,心里早已一片焦急,终于看到他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明楼辨认了一下方向,准备背上阿诚继续向约好的山北出发,阿诚上了明楼的背,感觉到身下的大哥突然停顿了一下,“大哥,你怎么啦?”“没怎么,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倒是挺重的。”明楼右手叉腰,故意调侃着阿诚,两个人一路向北。明楼身体受了伤,又背着一个人,天色昏暗,方向难辨,这行进速度便大受影响。 

“屋漏偏逢连夜雨”,后半夜下起了大雨,山里的雨又凉又冷,明楼把风衣披在阿诚身上,把他连头罩住,行进速度更加缓慢了,在大雨中跌跌撞撞地走着,摔了好几跤,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山洞,找到一个干松的地方,轻轻放下阿诚,因为下雨,没法找干柴点火,还好因为有风衣,阿诚的衣服只有裤腿弄圌湿了一点,他帮阿诚拧干裤腿,卷起来,催促阿诚赶紧休息。阿诚因为伤重,昏昏沉沉的躺在明楼找出的干松的地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明楼出山洞找了根长树枝,把湿的风衣拧干,搭在树枝上,把风挡在了阿诚外面,看阿诚已经睡着,明楼从内兜里掏出用油纸包住的拍摄“蝶计划”的胶卷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重新收好。光线昏暗,明楼站到晾的衣服帘外面,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也脱下来拧干,晾到树枝上,做完这些,他也坐到旁边的石头上休息。 明楼检查了自己的伤口,伤口已经被雨水冲得泛白,把伤口晾在空气中,他悄悄走到阿诚身边,发现他有些发烧,没遮没盖,明楼轻轻躺在阿诚身后,用自己的双手从后面拥住阿诚,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就这样一直挨到天微微亮,雨已经停了。明楼趁着阿诚还没醒,赶紧挣扎起身,把伤口重新扎好,穿好半干的衣服,趁着光亮,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摸着阿诚的额头,感觉阿诚的体温并没有继续升高,明楼稍稍安心。预估着行进的速度和时间,他决定让阿诚再多睡两个小时。


天大亮了,明楼背上阿诚继续向山北出发,尽管又累又饿,下过雨的山路又滑又陡,磕磕绊绊,一路走走歇歇,他们终于在约定时间赶到了望日亭。


两个负责阻击敌人的同志都安全无恙的在亭子里迎接他们,握上对方火热的双手,明楼受伤以来一直提着的气,终于卸了,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摔倒时还不忘护着背上的弟弟。


明楼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伏在一位地下党同志的背上,腰部的伤口被重新包扎得结结实实,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而明诚也被另一个同志背负着,他们一路向前。


雨后的天空格外蓝,飘着几朵白云,苏北就在不远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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