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

不屈(番外)

          收到好些小伙伴的催文,写得实在是很烂,思路狭窄,只能草草结尾了!


         明楼和明诚,自从被捕连续多日被日本人酷刑审讯,敌人使尽各种花招,都在他们的坚强和不屈面前碰了壁,始终一无所获。

        昏暗阴森的刑讯室里,刑椅上的明楼感觉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头昏昏沉沉,眼皮完全无法睁开,然而打手却不让他解脱,在他陷入睡眠的前一刻用冰水把他浇醒。已经两天两夜了,百般酷刑都不能让明楼屈服,敌人就换了花样,不再对他用刑,只把他捆在刑椅上,断了他的吃喝,更卑鄙的是不让他睡觉,浑身的伤口肿胀发炎,发烧的明楼精神本就恍恍惚惚,却不断地被冰水浇身,更加雪上加霜。间或还有打手揪着他的衣领,恶声逼问着口供,希望能趁他虚弱昏沉有所收获。

        此刻,一个打手正用手拍打着明楼的脸颊,明楼的头在打手的推搡间不断碰撞到椅背,在致幻剂的作用下产生了幻觉,明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生,情况紧急,咱们的同志需要马上转移,快告诉我地址,我去通知。” 明楼蹙眉挣扎着,“阿诚?” 却只是略带疑问的叫了一声,抗拒的摇着头,打手抻着耳朵听了半天,却终究没有听到下文,恼羞成怒的他把明楼的头一把撞向椅背。

        尽管换着班审讯,连续多日毫无进展,打手们也觉得身心俱疲,无可奈何地向上报告了审讯情况,石康正男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无力顾及明楼,遂命人把明楼关到特字牢房。

         因为此时上海的抗战局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日本人进行了垂死的“玉碎战”,强化上海城防工事,每日里“筑设防御网,掘壕建堡,开沟筑路,昼夜不息。” 这个过程中,日本人强征大批民夫,日军部队也劳师动众大修工事。而公路桥梁作为“军用大动脉”,日军更是不敢懈怠。(此部分是查资料获得。)

        石康正男被上级斥责,焦头烂额,没有更多精力放在明楼和明诚身上,把两人分别扔进了牢房,任其自生自灭。这时,明台秘密潜回了上海,与地下党黎叔取得了联系,组织暗中发展起来的力量,进行秘密营救。

         不再密集的审讯,明诚被关到了普通牢房,同牢房的犯人也都是地下党的同志,对于受了刑伤的他格外照顾,虽然缺医少药,条件简陋,也省出清水,跟看守要了盐巴,帮明诚消毒伤口,尽管吃得不好,也尽可能给他补充营养,好在他的身体底子好,身体渐渐好起来,还能慢慢扶着牢房的栏杆走几步路。但是他一直在惦记着明楼,心里暗暗想着大哥也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有没有继续受刑,他受伤那么重有没有人照顾?

        就在这个时候,地下党安插在宪兵队监狱的同志,联系上了明诚,暗下里把营救计划和他进行了沟通,准备把包括同牢房的另三名同志都一并救出。然而,令明诚失望的是:地下党的同志也不了解明楼的近况,以前明楼每次受刑后都是关押在宪兵队的单人牢房,但是上次被提审之后,就失了踪迹,没了消息,明诚感到心里惴惴不安。

        局势对日本人越来越不利,他们疲于修建各种工事,对于监狱的看管就松懈了不少,地下党里应外合,行动快捷,顺利救出了明诚和其他被捕的同志,把他们先是转移到郊区的农民家里,继而转移到延安革命根据地。

        身上的伤好治,但是心灵上的创伤最难愈合,不知道明楼的下落,让阿诚的心一直处于煎熬之中,他本就不是多言之人,现在更是惜字如金,组织上安排他给党校上课,他兢兢业业备课、上课,闲暇的时候,他总喜欢坐在窑洞顶,呆呆望着远方来放空自己,开始的时候同志们还好奇他的想法,渐渐熟悉了他的习惯,也见怪不怪了。

        日本人投降的消息传来,同志们和老乡们兴高采烈,载歌载舞的庆祝,阿诚也难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起参加了庆祝活动,展露了笑颜,只是仔细看的话,阿诚的眼眸里,始终蕴藏着一种深深地悲伤。

       抗战胜利三个月后,这天阿诚帮着党校的伙夫去集市买菜,因着多年特工的警觉,他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跟综着自己,便留心观察周围,却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明诚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他和伙夫打了个招呼,自己独自拿着麻袋往小巷里转去,几个转弯之后,潜住身形,暗中观察,一个衣衫褴褛,背部佝偻,因腿有残疾而走路蹒跚的人,撞进了视野:厚厚的毡帽遮住了他的面孔,扶着一段粗树枝做成的拐杖,露出的手指扭曲畸形,阿诚的心里涌出一股热流。那个残疾的人倒是警觉,走进巷子,看到空无人迹,马上调转身体,向原路退回去,走得太急,一步一拖的腿,成了滑稽的跳跃。

      明诚哽咽着喊出了声音:“大哥!” 残疾人身体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明诚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一把从后面拥住了那个人,“大哥,不要走!” 怀中的人身体变得僵硬,禁不住颤抖起来。明楼转过身,用撕裂而沙哑的声音,费力地吐出两个音阶:“阿—诚—”他略显局促地,从明诚的拥抱中挣出, 阿诚几乎无法相信面前这个苍老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那个曾经英俊丰朗的人,不过分别了半年时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两行热泪汩汩而下。

        久别重逢的喜悦被唏嘘替代,阿诚难过地看着大哥慢慢吃着自己打来的饭菜,明楼的态度仍是从容,只是力不从心,畸形的手指让他的动作显得笨拙,阿诚和着眼泪,埋头默默把自己碗里的饭菜一扫而光,耐心等明楼吃好饭,收拾好碗筷,才扶着明楼坐到炕沿上,用自己的双手把大哥的双手拢在手里。

        当初,明楼被关押的特字牢房是在日本宪兵总部的假山石下面的暗牢,极其隐秘,只有极少数日本军官才知道。特字牢房人迹罕至,反而看守并不严,只一个哑巴老头每日里给明楼送饭,明楼伤势严重,又没有得到治疗,从被扔进特字牢房就一直昏迷不醒,日本看守就更加漫不经心。哑巴老头倒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个不知身份的“犯人”,用盐水帮明楼擦洗伤口,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些草药捣烂敷上,又每日里给明楼灌米汤,也亏明楼意志力坚强,在昏迷多日后终于清醒过来。后来,日本人失守投降,没人留意,哑巴老头就把他倒腾着带回了自己的家。

        再后来,明楼因为自己身体已经伤残,不愿意给组织增加负担,就没有联系同志,知道明诚的下落,他就沿途乞讨,一路走到了根据地,他只想悄悄地看一眼明诚,然后就离开,终究还是舍不得,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眼睛就再也错不开,被机警的阿诚发现了踪迹。

    阿诚用自己的手轻抚握在手中的明楼的手,感受到手中的冰凉慢慢变暖,曾经熟悉的温暖的手,如今变得毫无温度,而且由于没有得到妥善治疗,明楼的手指已经畸形扭曲,阿诚心里一阵阵揪着痛,眼眶变得湿润。

    “大哥,换位而易,如果残疾的人是我,你会对我置之不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都要在一起,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明楼确实无言以对,他心里充满了矛盾,却也觉得阿诚的话在理,只好用沉默武装自己,阿诚知道,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把大哥的心锁解开。

    明诚向上级汇报了明楼的情况,上级很重视明楼的情况,派了专门的医生来给他进行检查,却也对他的伤情想不出太多办法,手脚的骨头已经长上,如果治疗,只能是找好的骨科进行手术,但是延安不具备手术的条件,也没有合适的医生。听到这样的结果,明楼仍是很平静,阿诚的心里却十分沉重,大哥为了信仰受了那么多苦,后半生如果只能这样下去,实在是无法接受。明诚不愿意放弃希望,他找遍了十里八村的老中医们,有人说出了碎骨重接的方法,但是没人敢做。在上级组织的帮助和联系下,明诚带着明楼途经香港,几经辗转去往瑞士,接受手术和康复治疗。

    

    多年以后的西班牙,塞维利亚大教堂院内,阳光灿烂,一片树荫下面,一位气质不凡的长者坐在长椅上,树影斑驳落在他的身上,闭目养神的人仰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清新夹着馥郁的花香,让人身心放松。花白的头发并没有影响他的气度,俊朗的侧面让偶然经过的游客注目,自动放缓了脚步,唯恐惊扰这人的幽静。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接近,长者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笑意爬上了眼角,“阿诚!”“大哥,我回来了,给你水。”说话间,递给长者一瓶汽水,“嗯,没有冰镇。”明楼不满的撅起了嘴角,“大哥,你的身体还要慢慢养呢,怎么能喝冰的!”阿诚毫不在意大哥的抗议,并排坐到明楼身边,举起自己手里的冰镇汽水喝了一口,“哇,真凉爽!” 明楼嗔怒,继而又无可奈何的笑了,宠溺的眼神笼罩着自己的爱人,举起手指虚点对方,流露着自己的不满。

       明诚带着明楼这些年走过欧洲很多地方,自从到瑞士经过一年半的漫长治疗和复建,明楼的骨伤已经基本上康复,畸形的手指也已恢复了正常,除了不太能用力外,日常生活倒是可以应付自如,阿诚于是带着大哥开始旅行,每年都要走上一个月,每个国家很细致的去观赏游玩,毒蛇在军统的名册上已经身亡,鉴于明楼的身体,党组织也没有再安排别的工作给他们,明诚把明家在欧洲的产业整合了一下,资金倒是比较充裕了,他们除了时刻关心着国内的战局,给予资金上的帮助外,更多的时候是相互陪伴着对方,平淡的生活着。

        他们在瑞士买了一套湖边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阿诚花了很多心思布置,舒适而温馨,每日清晨或者黄昏都能看到两个英俊的男人,携手在林边散步,这就是明楼当初的理想,湖畔旁,树林边,最重要的是,他们陪伴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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