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

暗夜之光 11

接上文: 明楼被救出,明诚寻机探访。

    黎叔在外屋拉着明诚的手:"明诚同志,你要有心理准备," 闻言,阿诚的心往下一沉,"大哥......大哥他情况不好吗?"明诚迟疑的问,"不好,非常不好。酷刑搞垮了他的身体,从救回来,他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苏医生给他进行了治疗,但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现在他仍然高烧不退,苏医生说很危险。"
    进到里屋,看着床上浑身纱布缠绕,高烧昏沉的明楼,明诚的眼泪,唰的流下来,"大哥!"
明楼安静地躺在床上,因着高烧,惨白的带着伤痕的脸上,脸颊透着一种异样的绯红,嘴唇干裂红肿,呼吸沉重,间或夹杂几声隐忍的呻吟,伴着咳嗽。阿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明楼的额头,烫得吓人。阿诚跑到外面打了井水,用毛巾浸湿拧干敷在明楼头上。他又检查明楼身上的衣服,摸着已经被冷汗浸湿,连忙招呼黎叔帮忙,轻手轻脚的给他换上一件干爽的。做完这些,他静静地坐到床边,一手轻轻托起明楼裹着纱布的右手,另一手轻轻抚在明楼的手腕上,痴痴地看着明楼的脸。黎叔识趣的退出里屋,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人。这一夜,阿诚就陪在明楼身边,给他用冷毛巾降温,擦冷汗,测试体温。当凌晨的日光洒进小屋,阿诚再次摸了摸明楼的额头,温度终于降下来的,阿诚的眼角挂上了微笑。他望着大哥沉静的面容,默默站起身,垂下头,轻轻地将吻印在明楼的额头,鼻尖和嘴唇,“大哥!大哥!谢谢,谢谢你没有抛弃我!”他贴着明楼的耳边呢喃,“谢谢你活着!”
明楼一直在黑暗的迷雾中踯躅,他看不到光亮,找不到方向,伸出手左右探索,摸索着前进,走来走去却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转来转去,他似乎听到阿诚的声音“大哥!大哥!”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慢慢慢慢前面露出一丝微光,再继续走,他远远看到阿诚站在微光里,向自己伸出双手,敞开怀抱,于是他奔跑起来,向着光的方向,向着他的阿诚。

“阿诚。” 微弱而沙哑的嗓音,如春雷在阿诚耳边炸响,他看着明楼细长的睫毛,在圣洁的光晕中眨了几下,眼睛慢慢张开。
"大哥!" 阿诚喜极而泣,轻轻地俯低身体,小心翼翼的拥住明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经过了一场生死离别。

明楼醒过来了,为了给他补充体力,明诚就去火房弄了点米汤要喂给他。他拿着枕头垫到明楼身后,帮他慢慢支起头部,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竟弄得明楼满头大汗。因为明楼的伤势太严重了,哪怕轻微一个动作,身体都撕裂般疼痛,他怕明诚担心,强忍着配合支起身体,面上还挂着微笑,但是额头的汗水出卖了他,阿诚赶紧掏出手帕帮明楼擦汗,"大哥,别忍着,要是疼就说出来,我会小心点。"

"没事,别担心!"

        阿诚用勺子舀起一勺米汤,放到嘴边吹一吹,慢慢喂到明楼嘴边,明楼张开嘴抿进口,含了半天才强迫自己咽下去,喉咙火辣辣的痛,咳嗽也爆发而出。勉强吃了几口,他就摇头表示吃不下了,电刑对身体的破坏还未尽显,但是吃东西实在是一种折磨,他不想让阿诚担心,就推说自己犯困想睡觉。阿诚看着苍白疲倦的明楼,强颜欢笑,"大哥你睡吧,好好休息,我去给新政府卖命去。"贴心的帮明楼躺好,擦干冷汗,阿诚微笑告别,出了里屋的门,眼泪就无声无息的垂落, 他调整好情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小院。

        明诚仍要继续在新政府与各方周旋,准备迎接新上任的日本特高科负责人吉田正雄,不能经常来看明楼。

        这期间,因为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明台偷偷潜回了上海,找到黎叔了解明楼确切的消息,当知道大哥被救正在养伤,便缠着一定要亲自到明楼身边照顾。而明镜在阿诚的安排下,转移到了香港,组织上安排接应的人向她简单介绍了明楼被救的情况,报喜不报忧,没有把明楼受重伤的情况透露,所以她安心听从安排,坐上了飞往瑞士的飞机。

        明楼的伤势严重,每次换药都不亚于再受一次酷刑,明台跟在身边,总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大哥,大汗淋淋地和伤痛作战。但是也好在有明台,他是一个开心果,撒娇耍赖,总能带给这个小院平和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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